「你要十點還是三點?」
「十點...十點,,,十點!!!」 (遲疑的語氣)
「嗯,不行的話要說」
「我要十點」 (堅決的語氣)

其實以前喜歡下午上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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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早上十點,GSMD大廳
為了十點能夠「正常一點」
七點四十起床
昏迷到八點
洗個澡八點半
吃早餐到九點
琴房我看就不用去了

還是沒醒
早上的低血壓很難克服

十點鐘來到大廳
今天特別詭異
人很多
很吵
是那種聲音不大可是會讓你頭痛的吵鬧法
大抵我討厭挑高的大廳和小孩都是這個原因
我沒有心力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十點十三分
Joel出現在大廳
之前合一個伴奏
其實不是很在乎他出現的時間
只要不是我遲到或是他放我鴿子

今天
琴房裡的鋼琴
是我的天敵Schimmel
而且我對這間琴房的Schimmel印象很不好
第一次被踏板嚇到的罪魁禍首就是它
偏偏Joel的琴房不知道是怎麼簽的
常常看見同一架琴

Joel問我今天想從哪裡開始
「都一樣」
我知道他很討厭諸如此類的答案
不過血壓太低的公主
有任性的權力......

巴哈
「你有練賦格嗎?」
「沒有.......」
「......你是不是真的很討厭賦格?」
「......我是有彈過,可是怎麼彈都不像......」
不用暗示了
我會練四聲部賦格的
我只是不想彈密集接應彈的想吐而已

從頭到尾把巴哈彈完
最後一個音我怎麼都搆不到(奇怪!)
彈了三次音都錯
終於沒讓它解體的太嚴重

「放慢點練,有的東西糊掉了,妳要確定每個音手指都有從指關節起來按到底,聲音才會乾淨,妳現在有的時候聲音很正常,有的時候聲音很奇怪,手指不要太懶惰。」
「妳要想像一下有整個管弦樂團在演奏的感覺,每個聲部都是不同的樂器,彈巴哈如果失去了想像力,聽起來跟哈農沒有什麼兩樣,都很無聊。」
「妳要有更明顯的漸強漸弱(根據他唱的感覺我會寫上p到f的漸強,一拍內),這在巴哈是合理的。」

終於知道為什麼之前他說彈的太慢有的東西聽不出來
的確
速度越來越快之後
一些問題浮出來
包括我其實對一些節奏認識不清
根本上我對整個曲子的理解還是有點問題
問題蠻多
我現在彈的是一種長的很像巴哈
但事實上並不是的怪物
而且可怕的是
過去我都是這樣彈的

上次彈賦格差點把他嚇死
我記得我有說過我的巴哈是很四不像的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挑這組給我彈
因為這組平均律
很明顯的不好彈
技巧還好(雖然其實我不該這麼說,不過現在我真的想說,技巧還好)
給我足夠時間練的話不會拖到這麼久
可是前奏曲的部分已經有了非常完整的結構
彈起來一不小心真的是會死人的

按照現在上課的模式
兩星期後才會要彈這組平均律
如果運氣好應該我可以練完賦格
不過我有預感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

我要先等大妞幫我把節拍器空運來(啵)
我的節奏感已經摧毀掉了

貝多芬
暴風雨不是我在說
是一組很噁心的曲子
(雖然大部分正在彈的曲子我都會覺得很噁心,巴哈除外,奇怪我的胃口真的改變了,以前我很討厭巴哈的......)
一切如同預估
本來就不擅長貝多芬
加上這首是中期作品中有名的難詮釋
應該乖乖去彈變奏曲才對
「從頭開始彈,妳可以在任何妳想停的地方停下來。」
等下你會後悔這句話的
「前面要踩UC,這樣可以幫妳爭取更多的空間。」
「妳停在這裡一下(我就知道!),妳要用你的手指去彈那些小圓滑線,不是用妳的手腕,手指堅定而手腕放鬆。」
「左手的斷音有在追趕,前進的感覺。」
(我其實聽得出來,整組音色是錯的)
「前面這裡(第六小節)是Adagio,所以妳的速度是有問題的,妳要考慮要怎麼連結過來。還有現在聲音很乾,妳最好踩點踏板。」
(我其實並不想碰Schimmel的踏板)
「妳的黑鍵如果會滑,就不要用指尖,用多一點指腹,當然我不是要妳手指抬高用指腹去敲,妳要讓自己彈的舒服一點,不要讓手在鍵盤上不穩定的滑動和前後移動。」
「(第二十六小節)妳的低音是在吼,(第二十八小節)旋律在呻吟(劃上一組漸強漸弱),妳彈的是暴風雨,會旋轉的暴風。」
「(第三十八小節)不要用跳的,妳可以同時用左手彈兩個聲部。」
(後來回來讀譜,譜上其實有暗示,只是我沒注意到)

跳到再現部
「(148小節,Largo)貝多芬年代的鋼琴不是這個樣子的,延音效果沒有這麼好,我彈給妳看,妳要把每個音的空間再拉大,更微弱,聽起來才會有要斷不斷的感覺。」
「琶音的話,妳可以用右手彈長一點。」
(其實我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順手彈的兩次到底差異點在那裡)
「(219小節),妳踏板踩著,左手很弱很弱。」

「妳在彈的是貝多芬,不是莫札特,不是輕巧的感覺,貝多芬要把鍵盤用力按到底,現在聽起來聲音都不夠active。」
「妳自己多練一點,尤其是發展部(他這次沒聽,時間不夠),把第一樂章練完,有空的話先練一點第二樂章。」
我不知道如果我跟他說
我上課前只把發展部和再現部過了兩次
(也就是說我幾乎都在視奏)
他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貝多芬看起來要每句每句大修的情況可能逃不掉
這真的不能算是太好的狀況
而且貝多芬是新的
所以每個星期都要彈
看來我要重新調整練習時間的分配
不然會慘
真的

看他跳起來的樣子
很明顯的下一個人,不管是學生還是練伴奏的,都要出現了

「妳有沒有考慮過,一星期上兩次課。」

其實我也知道一星期上一個小時是鐵定上不完的
越來越明顯
其實一次兩個小時剛剛好
但一星期上兩次課
我的銀行帳戶絕對會持反對意見的
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改成兩個星期一次上兩個小時
如果我喜歡兩星期上一次課的話
剛開始就不會跟他改了
兩星期上一次課的效果其實很不好
至少對我來說
很糟,等於沒上

我其實很討厭處理這種問題
偏偏問題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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