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可以寫的,連鍵盤都沒有看到
就去上課了......

(......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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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很累,根本起不來,爬起來練琴根本是奢望
出門前看見手指,喀擦喀擦剪指甲,一個星期沒剪,太長太長了

慢慢晃過去,現在倫敦白天很溫暖,走在路上很舒服
我不知道有沒有遲到,到的時候他已經在大廳了......

二樓的琴房,kawai,音樂院要開學了
學生慢慢的回到學校,我得開始早上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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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假放的怎麼樣?」
「有點累,我剛回來,買了太多的花.......」

「妳會冷嗎?」
「不,我熱死了。」
剛從北荷蘭回來,倫敦真的溫度太高了.....
「我也是啊,不過這琴房沒有窗子。」
六七月的時候,會非常熱吧。

我拿出了一疊的譜
「我還沒有空去圖書館找妳要的雙鋼琴......」
喔,不好意思把你從一堆排練挖出來幫我上課,而且今天我真的不知道要彈什麼了
「妳今天要彈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要拿什麼出來混一個小時,慘了
他開始在那堆譜裡翻來翻去
「妳對德布西還有興趣嗎?」
他的譜在我這裡已經......一個月還是兩個月了吧,自從我上次把棕髮少女惡狠狠的彈的非常可怕之後
(請想像野田惠不樂意的表情)
他大概也知道我對整組德布西前奏曲的怨念,我是真的討厭前奏曲
可是我很喜歡德布西,真是奇怪

掙扎了一下,德布西還是放著好了,難保哪天我不會發瘋想練
他把平均律遞給我
「巴哈當作暖身吧,妳要從頭來還是......」
逃不掉也混不掉,雖然他在微笑,但我覺得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嗯,最後一次好好練平均律,大概是一個月前吧。」
「什麼......嗯,那有點久。」
我知道上星期你說要聽巴哈,可是我的行李還沒拆開......面對現實,直接從賦格好了,我不想裝可愛了,我根本就一點都不可愛!
「妳就慢慢彈,如果妳兩隻手撐不住,就選一隻手......先彈左手試試看吧,不要彈的太快。」
所以你鐵了心要聽?這是四聲部賦格,一開始,我的確是只彈左手,不到四個小節就發現不對勁,如果我這樣彈下去,我不知道我在彈什麼。
從頭開始,直接兩隻手,我承認我在找死。
我不記得是他喊停還是我喊停的,反正就是斷掉了這樣。
「這曲子有點複雜我知道。」
謝謝你的安慰,我彈到自己都很想躲到三角鋼琴下面我也知道,唯一我可以做的,只是讓音色的爆炸度減到最低,剩下的就,看運氣了。
「回到主題,以前我們有談過賦格,妳還是從右手來就好,試著把一層一層再彈清楚一點,旋律彈出來,注意一下音符的長度,用妳的耳朵去聽聲響,再敏銳一點。」
他開始輕輕的唱著旋律,我整個人僵在三角鋼琴前面了,他心情還這麼好!

所以我今天被刮的可能性很低,是這樣嗎?

我彈另一隻手,他低低的唱。
「主題的方向性在那裡?它最重的音和次重的音在那裡?」
「兩隻手一起來吧,能彈多少算多少。」
「如果妳的手搆不到,像這裡,那就踩踏板延長,不過巴哈的踏板只是輔助,不能聽到任何一個音延到下面,淺淺短短的踩就好。」
「適當的,快速的使用同音換指,會讓妳更好彈。」
他彈給我看,原來彈巴哈手大一點也有好處的,我一直以為小手會比較靈活......

公主,妳到底在幹什麼,整句都高了三度,妳到底看譜看到哪裡去了!妳明明在視譜,為什麼還彈這麼快!找死也不是這樣。

「妳會彈管風琴嗎?(搖頭,我真的努力思考台灣有多少管風琴)我彈過幾年的管風琴,管風琴跟鋼琴不太一樣,它沒有延長踏板,所以妳的手幾乎不能離開鍵盤,所有的音都要靠手指按滿,巴哈是很好的管風琴家,他知道怎麼樣寫作這些鍵盤音樂,這首賦格有管風琴音樂的特色,所以妳的手不要離開鍵盤,手腕放低,注意妳的手掌,利用手指的旋轉延伸去彈。」
「我想這組指法是沒有問題的,妳就照著練。四聲部會比較複雜,我以前練這組賦格,一天只能練一行,再多我就吃不消,記不起來了。」
喔,我知道了,我會再放慢一點,我也不想消化不良。
「從頭來吧,我要聽到一層一層乾淨的,旋律有方向的。」
我大概撐了一半,回頭,雖然他有點不耐煩,但他在笑,心情真的這麼好啊。

「現在妳是整組圓滑奏,這沒什麼不好,但其實可以更有個性一點,像顧爾德,他就彈的不是很旋律性,從頭到尾都斷奏,妳回去想一想要怎麼彈,不過要記得,一旦妳決定之後,所有相同的東西都要一樣的彈法。」
「這組曲目,即使妳不喜歡,但是整組彈起來,還是很有趣的。」
其實,我不會不喜歡啊,我只是沒練而已,前奏曲快的嚇人要視奏,不好吧.......

「接下來,普羅高飛夫好了。」
好險不是拉威爾,不然我真的得攤手說我沒辦法彈,幾天沒練琴而已,手指是勉強,但音色都裂開來了。
「如果妳打算兩隻手一起彈(看來他完全發現我「根本完全沒練的事實」),不要彈太快。」
「從後面倒回來講好了,這很不好彈。」
well,你現在才說......
「整體來說,妳要彈的更像機器一點,Don't be shy,不要去害怕那種聲響,他本來聽起來就很ugly,非常堅硬的聲音,注意一下妳的手要怎麼達成這樣的音色,這是feroce。」
「妳左右手反過來了。」
DAMN,難怪我覺得怎麼這麼不順,我只記得音高,不記得哪隻手彈的了,這種事我既然也做得出來!

「在敲擊黑鍵的時候,選越穩定的手指,效果會比較好,更堅硬一點。」
「妳要注意聲響的轉換,subito feroce,注意兩種重音記號不同的音響。」
「妳試著裝飾音用半推半抓的,rip。」
「快速音群的部分,推過去就好,不要想太多,不要去管節奏,就是快速的推過去。」
「有些細節的方向性要注意一下。」
「中間的部分,右手首先中音聲部要柔軟,但是高音聲部聲音要向上亮出來,這是不同的音色。左手的部分也是,有兩組音群,要可以分辨。」

「下個星期,我要聽貝多芬。」
我儘量,好嗎?

我越糟的時候,聽到他彈的機會越大,今天他大概在鋼琴上待了七八分鐘,所以,我很慘就是了。
其實我想,他大概想整個小時都自己彈算了........

「下個學期星期五我有固定的課,如果妳要星期五上就是中午(不了,我並不想佔用你的午餐時間),不然就是早上十點,或者我們挑其他的日子,星期四我要上music program的學生,不然就要星期三。」
「下星期三我不行......」
「其實星期五下午也可以,不過那時間學校比較擁擠。」
「我想早上九點或是十點應該可以,我下學期的課終於回到早上,終於可以像個正常人,早上起床晚上睡覺,我討厭看不到太陽的日子。我要查一下timetable,因為我的課每星期時間都不太一樣。」
「真的不要下午(我生氣了喔),好啊,那就早上,其實我也不喜歡下午上課,通常我早上會比較清醒,通常,但是我下午是totally useless,整個昏掉。」
「不,我要像個正...常...人...」
「還是一樣,如果不行的話,就直接跟我說......還有我會儘快去找雙鋼琴的譜,看看有什麼是我們兩個可以一起玩的。」

「喔對了,我剛好有新的譜,妳要不要聽聽看?」
浦朗克的melancolie(憂鬱),專業的視奏,A段一個音都沒錯,一個音都沒有!
「這作曲家我也不熟,有的時候,彈彈自己不熟悉的作曲家也是很有樂趣,可以試試看新的東西。」
這,算是機會教育嗎?好像對十歲的小朋友喔,有給顆糖再摸摸頭的錯覺。
如果再刺激我,我真的會跟你說,好吧那我也來練!

(我的旅遊見聞.....算了不很重要)

「你是怎麼彈滑音的,在黑鍵上面。」
「用手掌推,當然也可以用跟白鍵一樣的作法,但是痛苦指數會高一點。還要看鋼琴,有的琴根本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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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花了很多時間,我不知道要寫什麼
分享Joel陪練的實況嗎?還蠻慘的
這就是現實,而我並不想告訴各位

當你已經十天沒碰琴的時候
要上課真的需要點膽量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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