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ing

自首無罪，躲過一劫
（妳是在興奮什麼啊！）

其實，好像不能這樣說
鋼琴課被我弄得......越來越不像正常的鋼琴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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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星期一「好像」有碰到鍵盤，沒什麼幫助
放假前很熟的曲子，已經完全沒有印象

早上找八點半的琴房（學校最早開放時間）
琴房是有，原訂計畫是摸一個小時的鍵盤，然後去上課

但是事情這麼順利，標題就不會這樣寫了

因為，忘了剪指甲，雙手不停在鍵盤上打滑
（一個星期不剪可以長蠻長了）

一定要先回宿舍，上課在鍵盤上打滑可不是開玩笑的

那麼，四十五分鐘到底可以練什麼呢，如果妳幾乎不記得鍵盤的樣子

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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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整（沒錯，提前了一個小時）踏進大廳
今天的琴房在一樓
應該學會看琴房表，或許大家都可以省點事

但說不定，我還是會迷路的......

今天的鋼琴是Seiler，我真的覺得鋼琴課變成試琴大會
踏板也是淺的，但是踩起來重量很舒服，鍵重鍵深我蠻喜歡的

他給我一本舒伯特四手聯彈
「妳想要現在彈還是最後彈？」
「最後好了。」

「妳德布西還要玩嗎？」
「其實，我討厭前奏曲。」
「你是討厭所有的前奏曲！」
「對。」
「蕭邦的呢？巴哈的呢？」
「巴哈還可以，但是蕭邦的我也討厭。」
「好吧，那我把譜帶回家了。」


「那妳今天要彈什麼？我不介意你再彈一次巴哈。」
「可是我沒有練。」
「那妳要彈什麼呢？」
「well，我是這星期...什...麼...都...沒...有...練...」

（......沈默......）

「好吧，這沒關係，那（翻啊翻）我們從貝多芬開始好了，第二樂章妳之前有碰嗎？這個樂章應該要彈彈看的。」
Well，還真是毅力驚人
第二樂章早上摸了十分鐘，不知道還剩下什麼可以聽的.......

深吸一口氣，這是慢版，公主不要飆速度，就算是視奏，精神多亢奮都要冷靜下來

我要靜下來，但事與願違，這架琴嚇到我了
其實我喜歡這架琴，只是我沒有試它，尤其試它的高音
這架Seiler的高音特別柔軟，幾乎是沒有亮度的，最近都彈史坦威跟kawai，預估的觸鍵，卻得到完全不同的聲音
整個高音突然不見的感覺真是奇妙啊

手在鍵盤上打滑，為什麼沒有指甲還是會呢......

「首先，妳要看清楚哪裡要踩柔音踏板。」
「妳節拍要數仔細一點，穩定一點，這是貝多芬。」
「貝多芬的休止符非常重要，妳要維持那種停止，中斷的感覺，所以左手有休止符的地方，就不要踩踏板。」
「短音符很短，輕輕連過去就好，妳現在彈的太長了。」
「妳彈回音的時候，對速度的掌握要更敏銳靈巧一點。」
「一連串的小音符，跟歌劇的方式一樣，自由的速度，自由的表現，不要太僵硬。」
「十五小節不要用踏板，全部直接彈就好，如果妳可以按的住持續音的話，斷音的長度跟力度要維持好。」
「第一主題有很慢很慢進行曲的錯覺，妳要很穩定，很平靜的彈。」
「低音有定音鼓在連擊的感覺，可是顆粒又不是這麼的清晰，有點模糊有點小心的，如果妳要用踏板，踩小心一點，這裡有斷音。」
「妳左右手在交叉的時候，首先是移動要夠確定，不要一直飄，也要夠靈敏，應該是很靈活的移動，手不要距離妳的身體太近，不然妳會被自己鎖死。」
「妳現在transition所有的legato都是用踏板踩，妳要試著空手彈起來效果就有這麼好，指法要想清楚一點，要注意什麼音是按著不放的，什麼音用手指滑下來就可以。很triky是左手休止符的踏板要放掉，所以妳要很技巧的維持妳的圓滑線。」
「我發現妳的手在彈斷音的時候都會抬起來，就某些狀況來說這可能是好的，可是，這裡妳可以只要稍微離開鍵盤就好，妳要接近鍵盤，抬的那麼高沒有用處。」
「妳要很輕巧的處理那些連續的斷音，像這樣。」
我以前是都用撥的，不過他用普通的彈法，但是處理的很輕巧，效果也很好......好我又要自己試了......

「因為他很慢，我知道很難對，可是妳所有的節奏都要夠精準，左右手要穩穩的對在一起」
「看清楚音量，這裡要踩踏板。（又少踩一個UC，直立琴沒有我會忘掉......）」
「這串連續音符是很柔軟的......」

直接斷在再現部中間
「喔，我知道妳沒練（他在笑），這串音符是這樣的，左手要柔軟的經過你的右手，向低音走，不要考慮譜上的音量，妳先練左手，把所有的重量都加上去，放的很慢很慢很慢，用確定的指法重重的彈，練個幾次之後，再一次放回很輕很靈巧的彈法，透過之前的方式，去熟悉你的鍵盤。當然妳也可以配合各式各樣的分組與附點來練......」
我既然靠視奏，撐到這裡了，好吧可以作個收尾了。

「妳在彈這個的樂章的時候，要注意的是平靜的感覺，暴風雨已經過去了，那種平靜和緩明亮的感覺。」
「妳這裡寫的是sonata form without development（譜是自己的，就直接寫在上面了），當然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一個沒有發展部的奏鳴曲式，是不是一個更簡單的形式呢？」
Well，真的問倒我了，這曲子的分析是我很早之前作的，我根本就忘了我那時候是怎麼判斷的。
是不是又要double click某老師的電子郵件信箱了，可是可是可是可是......well，人家這麼忙我真的還要再去打擾他一次嗎？
又可是，某老師功不可沒的讓我習慣音樂理論都看原文書，可是我真的想直接問答案啊！

「往下是第三樂章了，這個樂章在情緒上的連結，對我來說是覺得比較奇怪的，介在暴風和平靜之間......」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我並不想彈第三樂章，我對這個樂章頗有怨念，雖然我是整首曲子都分析好了，並不代表我想完成它！

「我們來看四手聯彈好了，我在圖書館翻了一下，舒伯特寫真多曲子，有三大本，我不知道妳想要彈那個部分，不過高音會比較簡單......」
舒伯特D.733，我知道你認為我可以視奏這個難度的曲子......可是我有跟你說過，我的四手聯彈低能到一個新的境界......
我要催眠我自己，兩隻手都是高音譜記號，兩隻手都是.......

「先放的很慢，我們來看一下。」
「妳要注意的是，重音記號在第二拍上，要維持這樣的節奏。」
「斷音的長度和位置。」
「要注意小音符。」

真是慘......我一定跟舒伯特犯衝，這曲子聽上百遍絕對有，一直彈錯是怎麼樣！
（其實回來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以前習慣的調性跟現在記譜的調性完全不一樣，所以我應該要移調演奏，或是不被記憶所影響）

「我會彈一組很像是波蘭舞曲的節奏。」

「我覺得，你給我一個星期......」
「也可以，妳練的時候注意一下節奏的問題，注意一下強調要在那裡。」
我覺得，我真正需要的，是節拍器......

這算是我自找罪受嗎？真是低能到了新境界，兩頁都撐不完。可是我真的想要跟別人一起彈啊.......

「其實我在圖書館翻了一下（他大概也發現我對這曲子低能的嚇人），莫札特寫了不少，舒伯特寫了很多，還有很多的交響曲改編，妳要試貝多芬或是莫札特的交響曲嗎？」
我開始翻這本譜的index。
「舒伯特寫了很多小的東西，這本裡面有變奏曲，也很不錯.......」
我應該說，你對變奏曲的執念還真深啊，連四手聯彈都想要讓我彈變奏曲......
「妳剛開始有特別想要彈什麼嗎？」
其實也沒有，我只是突然很想要彈莫札特而已（莫札特節慶中毒症狀）

「在我們結束之前，妳要彈巴哈還是普羅高飛夫？」
「巴哈。」
普羅高飛夫是找死吧，一個音都沒練.......
「雖然妳說妳討厭序曲，可是妳還是從序曲開始好了，不要彈的太快，妳要確定你下去的速度妳可以輕鬆的處理所有妳想要的東西。」
序曲是彈完了，扣掉中間兩次斷掉完全接不回去（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接回去！），我彈的比平常慢，但我覺得更不好控制，我根本不知道我彈到哪裡了......
「DAMN。」
沒錯，你沒看錯，我是真的彈到飆出這句話了，不過我講的很輕，而且藏在終止式裡，要保留一點形象......
「就妳『完全沒練』看起來，完成度還不錯，至少比妳一開始彈的時候聲音健康很多，妳現在要把哪幾個複雜的地方跟貝多芬的練法一樣，先彈的很慢很重，記清楚之後再拉回原速彈，就會好很多。」
「妳現在彈的時候，聽覺還要更敏感一點，更注意去聽妳彈出來的東西，有些小地方要注意，觸鍵要更細緻。」
反正我彈到我自己都很想死，再怎麼安慰我都沒有用的！

「我想，妳在考試對不對。」
你得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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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我們有講些有的沒的，不過我受到了重大的驚嚇。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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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沒有問，這個系列的觀感
不過，大家看了這麼多個星期，都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現在我只知道，不具名A覺得我好像在整人（我明明沒有！）
不具名B....算了

所以這真的是，我的問題嗎？
我讓一個新手老師，非常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