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ing

又一個醒不來的早上
昨天飛回來，太晚睡，早上雖然起來的
卻忘了我已經不在愛丁堡，琴房不是二十分鐘就可以到的地方
差點遲到.......


「妳昨天才回來？」
這......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已經被摸得這麼透徹了嗎？
「是啊，我待的比較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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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鋼琴是不是換了方向？」
「是，妳想換回來？」
「不是，換方向有意義嗎？」
「我想，有時候是為了要練室內樂，這樣的方向比較好。」
「我把它稍微轉一轉好了」
然後有人，開始把鋼琴旋轉15度左右......

有人開始圍圍巾了
「這裡有點冷，我不想感冒，別緊張我還沒感冒，不過我知道很多人感冒了......」

「愛丁堡的鋼琴蠻老的.......」
「所以妳彈了那首雙鋼琴？」
「是啊，不過有點小慘」
「那曲子很難，並不容易彈。」
「在我待在琴房裡五個小時之後.......」
「五個小時！妳確定？」
「然後我們看著彼此......」
「妳還要彈嗎？還是太難了？」
「我覺得有一點點難，因為還是只能彈的很慢，然後看著對方，心裡一邊在想『接下來要怎麼辦要怎麼辦』.......」

「只花一點點時間練的確是有點困難，不過，作這樣的嘗試是好的，it is fantasistic。」

「我們要作什麼呢？先來點warm up好了，今天有點冷。」
「來點tricky的，f sharp minor，harmonic scale。」
升F.....不是上次彈過嗎？等等等等，f sharp minor？升f小調？
怎麼會出現小調呢？通常不是都彈大調
「f sharp minor.......」
「是的，想想看。」
彈的有夠難聽的！有夠難聽的！
「再一次。」
「看來練莫札特還是有點好處的。」
「現在，一個簡單一點的調性，我要試點不一樣的，我要D大調的音階。」
「彈快一點。」
奇怪，最近大家都要我彈快一點彈快一點彈快一點.......我是真的彈到像是烏龜在爬一樣嗎？
「然後，I want two against three scale.」
我剛開始的時候沒睡醒，以為說的是三度的音階，稍微彈了一點點。
「我說的是節奏不是三度喔，two against three.」
他稍微彈了一點，我在旁邊大笑不止......
「這是一個很好的練習，尤其是對二對三的熟悉，把最高音跟最低音對在一起，很技巧性，但是很有用，對於布拉姆斯等人的音樂來說。」
「試試看C大調，非常慢的速度。」
中間卡斷三次，不算太差。
「再試一次。」
「妳要讓音階的每個部分都要盡可能的平滑，一起前進，然後把節奏換過來。」
「當妳在練音階的時候，可以試著用這樣的方式練，會比較『搖晃』一點，很好的連結訓練，當然，三對四也是可行的，不過會難很多。」
「妳知道一些節奏......妳有彈過巴伯的曲目嗎？有一首，我想是第三首，有出現七對八，非常難，一隻手很正常的彈著八，另外一隻手要彈七，非常非常的難，不過如果可以彈到七對八的話，應該這類型的節奏就差不多了。」

「好了，我們開始吧，妳要彈點巴哈嗎？妳想要彈什麼？我想要聽點巴哈......」
隨便，反正正反反正......
「......妳有帶partitas來嗎？」
「沒有」
耍任性ing，某熊苦笑
「妳想要彈哪首？」
「第十四組吧。」
「升f小調？」
死掉了，最長的完整樂句大概是兩個小節吧，我怎麼可以把一個兩頁的前奏曲彈到這麼混亂冗長，我也是很佩服我自己的.........
「HEHE...yaaaa...good...Uhm...yaaaa...Have you practiced this one recently or just, just......」
聽起來的語氣是沒有很生氣啦，但我還是不得不想起來之前彈普羅高飛夫他氣炸的樣子。
「沒有」
「沒有，所以妳只是想要重彈，好啊。」
聽起來還蠻鎮定的，雖然我自己都彈的很不鎮定了。
「我只是想要擺脫降B大調，想換一下口味。」
「所以，妳只是對降B大調覺得有點噁心了？」
「是的。」
這是維尼的沈默.......
「當然，well......我記得我們上過兩次課，很久之前......」
Bingo，奇怪，他有時候記憶很好，有時候記憶很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選擇性記憶嗎？
「但是，我想，現在我們還是先把音弄對吧，現在聽起來相當的慘。」
「現在，從頭來，但是只要右手。」
「妳要確定所有的長音都夠長......」
「大部分的音符都是對的，只是有個b妳彈錯了，那不要降。」
「因為要保持儘量的圓滑奏，所以妳要減少一些奇怪的指法。」
「在每一次結合線或是句子需要停住的時候，在分句上，妳並不需要在每個地方把手抬起來，妳的手要跟鍵盤保持平穩的接觸，或許接下來我會要妳改變，但是就現在的狀況來說，這應該是最好的，不要在長音上，加重音，妳只能作一點點，而且這些用大拇指彈的音，如果控制不好，會很重，要小心，先讓他們儘量的輕。」
「再從頭開始，想想看。」
人工節拍器有幫忙打拍子。
「手別在這裡抬起來，I don't think so，然後作一點點漸強。」
「好多了，現在妳得到聲音了，這是我想像中妳應該要有的聲音，非常圓滑的，歌謠的聲音，妳可以再雕琢一下樂句，或是作一點妳想要的東西，我覺得這裡可以再多一點，或是跟開頭有點不一樣的聲音。」
「現在，我們來試試看放點左手進來，一樣不要踏板。」
「妳要注意的是，要非常專注與努力維持住所有的圓滑，這會得到很好的聲音，妳之前用了很多踏板企圖去達到這樣的狀況，但是只是糊成一團而已，妳可以在沒有踏板的狀況下面彈好圓滑線，那麼當把踏板放回去，踏板的功用就只是加強而已，讓聲音更有韻律性。但是我們並不想聲音聽起來糊糊的，妳必須能用手指，彈出大部分的圓滑線。」
「中間這裡，跟前面有什麼不一樣。」
喵的不妙了，那個英文叫什麼，叫什麼，叫什麼，只睡了四個小時的我完全想不起來啊
腦袋短路了.......
「不同的調性？」
「是的，是什麼關係？」
喵的喵的，你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嗎？
那個英文到底叫什麼啦？
表面平靜心理抓狂的公主
「這是什麼調性？」
「e小調.......」
不妙真的不妙，我知道這不是正確答案，但是先丟個答案出去，堵住問題。
我不知道一個保證錯的答案跟不給答案，那個比較差！
「不是，這跟E大調有關係......」
喵的喵的喵的，笨公主妳在想什麼
「所以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我只能沈默以對了......
「每段的第一個音有給提示。」
「你說的是這兩個音？」
我知道要說的是五度關係，喵的五度關係的英文是什麼！！！
（更可笑的是打到這裡的時候我想起來了，啊哈哈哈哈，晚睡果然會變笨！）
我只能自動等到某熊被我逼瘋說出答案。
某熊順手彈了兩組和弦
「妳覺得是那個？所以這是c sharp minor，基本上。」
「那開頭是什麼？」
「f sharp minor.」
「所以基本上就是主屬關係的調性，大調的屬調會是這個和弦，小調的會是這個。」

說實話，我現在只想一頭撞死在這架yamaha上就算了，我的理論老師鐵定不會承認他教過我，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會答錯答錯答錯......

「所以這個曲子中間會使用一樣的東西，只是轉到屬調上，這些都是很基礎的關係，所以，妳只要知道這裡在屬調上，並不真的離開頭很遠。」
給我時間我還可以整個曲子作結構分析......不過現在沒醒......大哭......
「後面這裡調性會移動。」
「另外一個，在和聲上有趣的，是當妳最後回到開頭的和弦，妳會覺得一切都要和前面一樣，但是這裡，很有趣的是，卻出現一個G大調，很驚奇的，雖然有關係，但是很遠，這是一種很驚奇的作法。」
「所以妳要去稍微處理一下這樣的問題，調性的轉換對於色彩的變換。」

（這段我不想寫太多，漏了好多，因為實在是太黯然太銷魂了......）

「從這裡開始彈彈看吧。」
「妳要記得，是B natural。」
「E natural，妳看譜的時候要小心一點。」

「聽起來比較有概念了，妳的聲音已經變好了，有比較好的連結性。剩下的部分我讓妳自己作，但是，要記得這是妳要的聲音，要維持住。」
喔，因為我已經被剛剛的震撼教育嚇醒了。

「現在妳要彈什麼，孟德爾頌還是巴爾托克？」
這是個好問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