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ing

人物：
感冒昏迷中但隨時會耍任性的學生X1
鋼琴老師X1

場景；
yamaha平台鋼琴X1
琴房X1

（故事開始）
故事是發生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倫敦氣溫十九度，有暖暖的陽光
學生提著海藍色手提袋，快速穿越公園準備上鋼琴課

兩個人都遲到，但學生早到一點點......

「等很久了嗎？」
「沒有」

學生從提帶裡拿出一大疊的譜放在鋼琴右側
老師從提帶裡拿出兩本譜
「我帶了一些蕭邦......這琴還不差，是這棟裡面最好的」

學生喀拉喀拉的彈音階，聞言大笑
「我帶了一些蕭邦來，我不知道妳有沒有興趣......夜曲，從圖書館借的，圖書館的書六月底都要還，我是有這本譜，或是我可以從另外一個圖書館借......」
你是怕譜被我拆光嗎？直說沒關係的

「或是前奏曲，他們有的不是很難，可是卻很不錯......這首怎麼樣，通常被叫做雨滴，妳知道（點頭），妳彈過（用力點頭），別在意。」
第一首曲子陣亡

「不然，練習曲，妳知道25-1嗎？這需要手的旋轉，這也許......我不知道，不過這可以練習手的平衡，用小指去彈出旋律，相當美麗的曲子，不過middle voice需要一點技巧，妳想要試嗎？會不會太長？這可以是個選擇」
這種視奏完全不行，沒練就沒有的曲子，不好......

「你有簡單一點的選擇嗎？」
「well，大部分的狀況，Etude都很難，我是有彈一些......」
「不然，E大調，我不太確定，不要太快的......不然來彈雙音？」
老師你惡搞我喔，你敢隨口講我都還不敢隨口說要練！
「這個，op.25-7，這對左手是很好的練習，可能，左手要學會歌唱，這不是超級難的。只是左手有點快速的音符，這是典型的蕭邦。」
這曲子我跟它一點都不熟，無從判斷起

「不然就要彈夜曲，你說你彈過op.9-1，那op.9-2好不好？」
「我彈過了，這讓我很緊張的一個曲子。我永遠記不起來那些和弦。」
「是有點難記沒錯。」
別開玩笑了這個我彈過，我討厭死這曲子了........
絕...對...不...可...能...

「op.27-2，這曲子很美，很自由，並不是很快，需要一點技巧」
我知道你很熱愛這曲子，可是我跟你相反啊，我根本不喜歡啊！
「等等，這本譜中間頁數不見了......我有這本譜，我們可以先開始，然後我拿我的給妳......」
「妳怎麼想？這曲子對右手的主旋律，還有分解和弦有很好的效果，妳可以好好的控制它們，盡可能的平穩，我想這兩首都不錯。」
「也許我們可以從op.27-2開始，然後看看會發生什麼事，妳可以練習些妳真的需要的東西，那會是件好事，而且這首曲子我非常的熟悉，這會是有幫助的。」
「我不喜歡夜曲啊......」
我記得我重複這個事實很多次了

「well，我不知道，妳對蕭邦的什麼感興趣，我們可以來看看。」
「我不知道。」

又拿起那本練習曲，翻翻翻翻翻
老師已經完全不想講話了
學生整個很無聊，翻到前面看這本譜到底有什麼東西
「『革命』（op.10-12）不錯。」
「不不不」
老師你真的存心要惡搞我嗎？
「不？」
「不不不不不不」
「這會是個好的練習，如果妳真的彈的不好，我們就當練習曲（Exercise）練。」
「......你確定嗎？」
「Well......」
你好遲疑喔？真的可以這樣練嗎？左手不會恨我嗎？
「事實上這是可以練的，當妳可以處理的時候，這不會是件壞事。」

「我應該把譜留給妳讓妳慢慢看嗎？也許這樣是比較好的。」
「其實，大部分的練習曲也許幫助不是很大，這有點像是workshop，有名的。」

學生開始刷刷刷的看，恩，好像op.25-5不錯

「不然妳要不要試試看op.10-10」
這的確跟25-5有點像
「不過這要確定妳的手指夠強壯，從頭到尾都是一樣的彈法！」

「op.10-3?」
天啊，超級芭樂曲，可不可以不要......

「不然這樣好了，這本留給妳慢慢看......夜曲我拿回去還圖書館。」

「有任何的蕭邦，像是即興曲，妳有感興趣嗎？幻想即興曲？不要？還是妳根本不喜歡彈蕭邦？」
說實話我自己都迷糊了......

花了十五分鐘左右，得到一個空集合，也不是太美妙的經驗！

「妳今天想要彈什麼？」
「莫札特，好啊。如果妳想要彈莫札特，我可以給妳莫札特奏鳴曲，一個人的。」
很難笑！
「或是海頓，妳有彈過海頓嗎？」
這裡我走神了。我以為他還在講莫札特
「我中期已經彈的差不多了，剩下前期跟晚期。」
「這樣的話，其實他有一些很好的作品在中期......妳有彈過最後一首，這是很晚的作品，妳知道嗎？」
「我想.....等等，你說哪首？」
「或是C大調那首？」
「也許是可行的，我喜歡它們.....讓我想想，也許我可以給妳一些海頓......」
說實話，我真的不確定這是不是好主意......

「那首sonata在哪裡......妳有練快一點？沒有？還是妳有練發展部？我想要聽一點。」
我想我有練吧！
「妳要保持音的平穩，但是手要有略微的震動。」
「椅子會太矮嗎？還好？試試看右手就好，手要動到。」
「手臂要平順......花點時間練習，當妳在彈這種東西的時候，手指要確實的運動到，不然只作了一半，妳必須要有重的聲音，仔細的觀察妳的動作，用妳的耳朵去聽。」

「再試一次，讓聲音聽起來像是forte。」
「再一次的，手要旋轉，這會保持上面的音較大聲。」
「音長要保持住。」

「總是要將分句表達出來，要有real sense在外型跟樂句上，當妳彈完前面的快速音符，這裡要有點對比......妳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發呆被活逮......

「從這裡開始，我對這裡有點好奇。」
「停一下，再一次的，我還是沒有聽到任何的動態變化，我希望妳觸鍵再深一點，沈下去得到更大的音量。」
「想想看，當妳演奏小提琴的時候，所有的大跳都是困難的，這樣的特徵要明顯一點。」
「只是一些在個性上的特徵，妳太容易得到這些聲音了，妳彈的很輕鬆，但事實上應該要有點掙扎......妳知道我的意思。不管怎麼樣，把這件事情放在心裡。」
「我們來看長的音群，當妳彈到最後這裡，要感覺每個手指都像是槌子，充滿了力量，沈下去。」
「其實妳自己彈的時候彈的比較好......（笑）」
我知道 =__=，我本來就沒有合作的美德！

「妳要自己彈還是要我跟妳彈？」
「......跟我一起彈」
「不要彈太快，Allegretto就好」
結果還是有點快，奇怪，四手聯彈真的是跟我犯衝嗎？
兩個人一起彈的難度恐怕是一個人的四倍
整個是摔到完的

「還是太快？」
「也許......」

「妳要注意第二主題要安靜一點，休止符的部分可以停長一點沒關係。」
還不夠長喔......
「再更有個性一點，再鮮明一點，讓聲音更有表現力。」
「當妳回去練習的時候，想想看莫札特為什麼要這麼寫，他真正想要的聲音是什麼？為什麼是弧線？為什麼是點？思考這些問題會讓事情變得容易點，因為妳會小心的去注意跟處理它們。」
「妳的tr.要更像槌子一點。」
「結尾的和弦要想像成管弦樂團的弦樂。」

「當妳回去練習的時候，試著彈出nice forte sound，用非常活躍的手指，我知道我總是這樣說，但是這是妳最需要去作的，妳有很好的輕盈的聲音跟敏感度。」

「再來作一件事情，拉威爾？不要？」
很長的沈默
「來彈點布拉姆斯好了。」
「稍微往後退一點，這樣可以獲得更大的空間。我告訴過你這個作品的圖像。」

「當妳在彈中間的段落，要感覺沈到底部，妳有很多很深沈的低音，死亡一般的，右手要像一種嘆息。我想這是一種絕望，其他的部分還帶有點希望，這裡很顯然不是，孤獨絕望的，空虛的。」
「多去思考這些旋律的關係，一個一個的嘆息，技巧上來說，手儘量靠近鍵盤，減少不必要的離開。」
「我告訴過妳，向船一樣，被推著前進，妳並不想要太硬的聲音。」
「聽起來好多了，我的意思是，有比較多的移動，現在的旋律有點太過尖銳。」
「這跟莫札特非常不同，有很多垂直的音響。」

「好吧，如果妳真的不喜歡蕭邦，我可以找一點海頓。」
我沒有不喜歡蕭邦，我也沒有多熱愛海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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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得承認這次真的過火了一點
我知道協商是一門藝術，不過今天真的沒有體力沒有心力
我只想逃避我不喜歡的東西

其實，我也知道什麼是好的
不過理智上可以判斷並不代表情感上可以作的到

我已經有點厭倦
為了進步去彈一些，並不真的喜歡也不真的討厭的東西了

但是，這就是人生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