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ing

愉悅的
我也跟著放了兩個星期的假
想當然爾，所有的曲目都慘不忍睹

調了鬧鐘，打算早上起來抱佛腳
無奈實在太累，又倒回去睡

下一次起床，離上課不到五十分鐘
在超級低血壓，沒吃早午餐的狀況下
趕出門

我沒有遲到，可是坐在大廳裡
直到看到他的鞋子，我才知道他已經站在我面前了

這是個預兆

「今天一堆人在學校裡上課，不過這星期結束之後，應該會很空。」
好吧，我有心理準備了，琴房裡，有平台琴就好
那是架黑色的Ibach，瞬間我有點僵硬
雖然並沒有彈過Grand Piano,但是Upright Piano的琴鍵非常重
幾次直立琴的經驗都像是作手指重量訓練一樣。

「如果妳需要暖身的話，就自己彈吧。」
好幾天沒練琴，鋼琴可能又跟妳不合的時候
我很識相的，乖乖warm up，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琴椅又消失了，算了
已經習慣在各式各樣的高度
這就是學校的訓練，各種狀況的鋼琴，各種高度的椅子
隨時隨地讓妳，更混亂

我像看到怪物一樣敲著這架琴
「我想這琴鍵可能有點sticky......還好。」

「我們來看看妳可以撐多遠？」
掙扎，死命的掙扎，用力的掙扎

「思考對上每一拍就好，後面的附點到時候在這附近找個地方進來，當妳彈到原來的速度，後面的音非常的短，妳要注意旋律的進行。」
繼續非常歪斜的前行
「讓我們把事情變得簡單點，在最高音跟最低音加重音，試著去抓那種感覺。」
「手指再平一點，在黑鍵上面。as smooth as possible.」
「妳有按照我說的方法練嗎？（點頭，不過是，數天前的事情了），技巧上把兩個需要轉換位置的地方挑出來練，讓妳的手指更平，不要在黑鍵上打滑，尤其，去確定妳的四指真的是平的。」
「先作幾次很慢很慢的，讓他們盡可能的平滑，用手肘去推，然後稍微加快一點點。」
「好多了，妳已經得到規則了。這比較接近一種反射，我不喜歡反射，但是當妳在彈奏的時候，這確實應該是一種妳不用去想太多的狀況，妳要專心在妳的左手的樂句上，右手要讓他們自己照顧自己，妳要練習這個句子，當妳每次練這個樂曲的時候。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樂段，也是我花這麼多時間的原因，聽起來會很驚奇的，如果妳可以正確的演奏他們的話。」

「還要繼續下去嗎？抱歉剛剛打斷妳。」
不下去兩個月都上不完吧！
「Well......」
「Not Really？」
「繼續下去吧。」

「那音是F，不是D。」

「妳要確定所有的節奏都是對的，12341234 1-2- （可以停一下）12341234。」
「妳要去注意音跟音之間的關係，去測量他們，妳還是必須，嚴格的，在某些部分使用節拍器，以獲得某些結構，如果妳完全的自由，不去數任何的東西，像是一個大的行進，妳會迷失。」
「我們從頭開始看，妳開始建立正確的聲音了，聽起來非常好，我想妳的聽覺非常好，但是妳必須要再一次的確認所有的節奏，我不知道妳這裡為什麼彈的很快，但是它應該是『非常慢』的，然後這裡是不同的織體但是是相同的速度。」
「讓和弦再柔軟一點點。」
因為我手不夠大，又開始硬來了=__=
「把踏板一直踩著，在這個樂段，也許妳需要換一些半踏板，但不需要把踏板踩斷。」
「在這裡就要換一個半踏板，因為妳不要太多前面的和弦混雜過來。」
「先把所有的分解都彈成一個一個的Group給我，兩隻手一起。」
「這是非常好的方式，讓妳去記住手的位置，尤其是這些奇異的和弦，建立手的記憶。對我來說，我不需要去看音符，因為我的手會記得在哪裡，妳需要建立出，讓每隻手指都知道自己要往哪裡去，即使是每支手指分開彈，make sense horizontally。」
「對於學習這樣的技巧有多一點的創造力，建立手的記憶。」
「練習的時候別踩踏板，圓滑線還是儘量用手彈比較好，讓妳的手腕非常低，手指非常接近鍵盤，讓每個移動都非常的有效率，不要有太多離開鍵盤的動作，會比較穩定，也比較接近自然的方式，這樣合理嗎？」
我也知道，就是沒練才會狠狠的踩踏板想混過去......
「當妳的手壓低的時候，會比手腕高更容易作跨越的動作。」

「I mean, it's a slow dance. So many things are going on. 下次上課的時候，在可接受的狀況下儘量多練一點 ，把前面的音符整理一下，妳建立出越多的音符，越多的部分可以開始塑造，我們可以儘量處理多一點。」
其實我後面已經開始吞了，不然下個星期鐵定會，噎死。
「這個部分跟前面其實一樣，只是改成分解和弦，所以一樣先從手的位置開始練起。」
「妳的低音要穩住，然後右手要低一個八度。」
（... ... ... ... ... ...）
「這只是看起來很複雜，但是是一樣的東西在重複。」
「這裡雖然是一樣的東西，但是速度整整放慢一倍......然後再加快。」

喀擦，怎麼樣都彈不下去，因為這是最後沒練的幾個小節，很顯然的他不知道。
「這段是很難，其實是一樣的東西，左手都是琶音...（我滿臉拍子很難算的表情）...有點難理解？我彈給妳看好了。」
「其實，整段就是琶音跟音階交替出現而已。花很多的時間分手練，妳需要在一開始的時候先練成強音，在我們可以練其他的狀況前。」
「你是怎麼算這段的拍子的？」
這就是我一直沒練的原因，因為我實在很，懶得算！
「妳只要專注在把兩隻手的拍子分別算到很精準...（我滿臉不可置信）...這樣不合理嗎？」
笑......
「別切的太碎，儘量不要去想要把那個音塞在哪兩個音中間，把拍頭對準就好，這樣會比較簡單。」
我知道不少人是這樣練的沒錯，可是，親愛的老師，你沒發現，你的學生。敝人在下，我，沒有這麼好的節奏感嗎！
我就是那個會去把音塞來塞去的人啊！

「妳真的要算清楚的話會很複雜，等到妳練到可以用耳朵聽的時候，這會是合理的，不過一開始是很奇怪沒錯。」
也是，我真的就是非常懶得切，才一直放著。

「最後一頁，看起來沒有這麼擁擠了。」
「妳要注意這個休止符非常長，要等一下。」
「踏板就踩著不要放就好。」

好吧，中間偷雞摸狗，殘破不堪，左省右省的，總算讓我碰到最後一個和弦了。

「妳已經有概念了，只是需要專注在某些地方。現在，專心在建立使用正確的手指跟正確的節奏，不要太擔心正確的聲音，因為妳在這方面有不錯的直覺，妳知道，妳應該先把音彈對才對（笑）。」
還蠻難笑的......

「接下來我們要作什麼？布拉姆斯還是拉威爾？」
「（毫不考慮）布拉姆斯」
開玩笑，拉威爾還得了，我根本還沒碰那本譜......
但是我跟布拉姆斯有比較熟嗎？
我有試著要跟他作好朋友，可是......

第一個音下去我就知道不妙，幾天沒練，我的手指很明顯不認得鍵盤。
整個呈現錯音跟對音不相上下的局面。
我認真的考慮，是不是彈到一半就躲到三角鋼琴下算了。
從來沒有這麼誠心的希望，彈到一半會被喊卡，才彈不到1/4我就開始祈禱旁邊那個人快點喊停。
不過，今天大家都異常有耐心，讓我跌跌撞撞的彈完了！

如果不考慮他其實坐立難安的話......

「這只是分解，注意妳的voice要在高音，儘量的圓滑。」
只不過我的手指完全迷路不認得方向而已.......

「我想，我們只需要確定所有的和弦都是被彈在一起的，所有的音符和和弦是同一個時間被彈出來的，感覺上有很多的小型漩渦在妳的和弦裡（笑），一到那個時間點就開始旋轉......」
你可以說黑洞我不會介意的......
「我知道很多和弦對妳的手來說蠻大的，想辦法讓他們聽起來只有一個聲音。」
「思考妳的voicing. you need to voice your chords.  sometimes you don't. 有些和弦是裝飾用的，就不用太擔心，但是這些和弦是有旋律的，you must voice them, top and  bottom. 」
「對於這些細碎的音符，重點是八度，要強調出來，並讓他們有足夠的長度。」
「清晰的呈現出旋律，專注在讓妳的和弦集中點。」
「花點時間練右手，練清晰一點，確定哪些是裝飾那些不是。專注在聲音跟正確的手指上。」

「中間的部分，有比較好了，可是還是太浮動，太分散了，左手低音要有推動的感覺，右手高音浮動，總是思考左手開始的音響。」

「妳喜歡這個曲子嗎？」
「sort of......」
其實我很討厭布拉姆斯的，今天彈他真的是不得已的......
「這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曲子，它們都讓人印象深刻，如果妳有正確的心情，它們會是很美的，但是......」

「下次，如果妳來得及的話，練德布西跟布拉姆斯，我們可以再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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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在我血糖血壓通通都很低，神智不清的狀況下
成功的上完這堂課

這大概是我有史以來彈出最多音符的一堂課了
因為十個有五個都是錯的，不停的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