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ying

（這篇一共斷線三次，整個就火了）

今天很快可以結束，我什麼都不記得了，腦袋一片空白
醒來不到半小時開始上課，血壓太低的結果
所有的英文都左耳進右耳出，我完全不知道他在murmur什麼

上課整個昏迷，彈琴彈到迷路

第四個星期，什麼都沒練到就上課
我只記得我今天沒什麼彈琴（什麼都沒練，什麼都沒得彈）
但是說了什麼我也記不住

雖然我有說考完要大練特練
但事實上，昨天琴房有開的時間我睡著了
只練了白天三個小時，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晚上又睡不著，拖到凌晨四點
早上硬是賴床到九點半，像遊魂一樣飄去上課
低血壓再現，開始荒腔走板的一天

今天唯一正常的事情，就是我沒遲到
（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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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運氣不錯，琴很漂亮！」
琴房在二樓，那是一架有點年紀的yamaha
（終於發現這個學校是有yamaha的）
黑鍵是霧面的漆，聲音真的漂亮
音色很亮，但不刺耳
雖然我一點都不會想用這架琴彈德布西
這架琴表現力很強，而且不太像yamaha
琴鍵頗重（我不相信！）

奇怪這些日系廠牌的歐洲琴怎麼都不太一樣
是真的比較貴的關係嗎？

他之前好像在練拉威爾的小品
這真是奇怪的組合，老師彈小品，學生卻老想咬大曲子
不過他基本曲目吃的差不多了......所以囉

「所以說妳還是沒練！好吧，我們來彈四手聯彈好了，然後再來看有沒有時間上點其他的東西。」
四手聯彈真是好物，可以拯救一個沒練琴的小朋友
唉......

「妳丟給我的那堆曲目，雙鋼琴的部分找不到，很奇怪，圖書館裡都沒有。不過這本裡倒是有妳要的德布西跟佛瑞，也許我們也可以試試裡面的比才。」
奇怪，我雙鋼琴的曲目是開莫札特的雙鋼琴奏鳴曲跟聖桑的動物狂歡節，有這麼難嗎？

我選的是德布西的petite suite跟佛瑞的Dolly suite
（抱歉我每次開曲目都會有這種程度上的落差......方便組合各種不同難度的曲目）

「妳說妳只是想play for fun，我們簡單看一下這兩組曲子，德布西比佛瑞難一點...balabalabala...妳要從那組開始？」
「德布西吧！」
「我跟佛瑞不是很熟，我不確定這組曲目是為小孩寫的？妳給我那些曲目之前，有去看這些曲子在寫什麼嗎？」
「大概有。」
「妳要彈高音還是低音，對我來說沒有差異，但是一般來說高音會比較有趣。」
也比較簡單，四手聯彈本來就是師生彈的作品，跟雙鋼琴比較不一樣。

「我先幫妳看一下，德布西這裡的staccato要比較短，輕輕的點到就好。」
「其實妳可以作點弊，雙音拆成兩隻手彈會比較容易。」
「我幫妳看一下指法的問題好了，這裡其實是G大調音階的變形.......後面是德布西慣用的全音階。」

「注意一下妳的音高。」
我真的老是忘掉兩隻手都是高音譜記號，再加上我現在根本還在半昏迷，血壓血糖都低，連在琴鍵上是那個八度都會彈錯！

「妳要直接跟我試試看嗎？我們用這樣的速度......」
我好像不能說不喔。
之所以想跟他彈四手聯彈，有個原因是我沒什麼合奏的美德，當然我有足夠的樂團經驗，但是從以前到現在，我儘量避免一些小編制的練習，因為我不喜歡。
可是這樣的經驗還是要有，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我的拍子得算得很仔細，不可以愛斷在那裡就斷在那裡，不可以隨便就來點自由速度，視奏的時候也有壓力，東西都要是對的。

我決定，一隻手就好！而且我不會讓他有機會說不的！！

在我只願意分1/3架鋼琴給他的份上，他竟然還踩得到踏板，腳長的人就是有這種好處！
其實跟一個比妳好太多的人彈鋼琴是很有樂趣的（我大概是史上第一個被Seconda拖著跑的prima = =），他帶著妳彈，很多事情妳都不用擔心，只要拍子算好，譜看仔細，然後彈！
雖然我的en bateau是摔完的，不過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說實話我們兩個人分一架鋼琴，還不算太擠，雖然我真的有可能不小心會撞到他的手掌，但這是德布西的錯，兩個人的音域寫的很近。

「要不要連Dolly Suite一起看。」
德布西還不是很明顯，Berceuse就很明顯的seconda比較難（耶突然變簡單了，好棒好棒）
「我的好像難好多。」
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不過我沒笑太久，最後一小段因為旋律跟伴奏倒過來，所以......拒彈啦
（輪他在笑。）

「妳對這兩個組曲的那個部分有興趣，就練下去吧，舒伯特我拿回去還。」
好啊，我想兩個組曲大概各練個兩首，然後就可以結束我這一時興起的小遊戲了，我並不想花太多時間在這上面。

喔對了，今天是歷史上我在上課第一次翻譜，之前都是他翻的，他今天沒手了（哈哈哈哈哈）。
他提醒我翻譜的時候，我還楞了一下，當然我自己練琴的時候我會翻譜，但是上課，抱歉，真的是第一次。
不過我後來就學會要翻譜了啦......

「妳到底對什麼樣的作品比較有興趣？還是那個作曲家？」
好問題啊好問題，這是要依照心情跟時間點的.......我燃點很低
「我不會對任何一個作曲家有特殊的偏好。」
才怪，我通常對某幾個作曲家有特殊的厭惡！

「妳要巴洛克，浪漫，現代......」
啊，一個月又過了，對喔
「浪漫時期好了。」
「浪漫時期的話，蕭邦，妳想彈圓舞曲，還是夜曲？序曲？」
我通通沒興趣！這是蕭邦三大我最討厭的東西。
我可能又有點野田惠的表情了，我沒吃早餐，連可愛都沒力氣裝了！
「如果妳想要彈大一點的曲子，也是可以，敘事曲或是詼諧曲，或是幻想波蘭舞曲，但是這個很難，如果妳想要彈節奏感比較強，力道比較強的，那就要選波蘭舞曲，妳要不要彈A大調那首，妳知道是那首嗎？」
我幾乎是掛在平台琴上，大概彈彈主旋律。
「還是妳要奏鳴曲......但是這真的很難，但是如果是送葬進行曲的話......」
他聲音越來越小，開始有點遲疑了，哈！
我是記得我有跟你說我想要彈奏鳴曲沒錯，但是你很遲疑喔。
「或是要即興曲，歐還有馬祖卡。」
剩下什麼沒數到？練習曲吧
「反正這些譜我那裡都有。」
其實我家也都有，包括協奏曲，有的我還有兩個版本！
「妳想練什麼再跟我說吧，蕭邦每一首都很難。」
Well,我知道，但我怕你會嚇壞，我真的蠻想從夜曲和圓舞曲的階段畢業了。

「不然的話，我們可以試試布拉姆斯。」
小布，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對不對。
「妳對這個作曲家熟嗎？」
......默......
「妳聽過他什麼曲子？」
我恨死這個作曲家了，他老是喜歡用些奇怪的和聲解決。
「變奏曲。」
「帕格尼尼主題變奏？」
「韓德爾主題變奏，我分析過裡面幾個變奏。」
「那曲子難的跟鬼一樣。」
「前期的作品比較奇怪，我們可以來試試他晚期的一些小品。」
我唯一彈過的布拉姆斯是圓舞曲，直接殺到晚期的間奏曲，雖然說技巧上會比較容易克服，但是斷層也太大了吧。
「他的曲子還蠻有趣的，我很喜歡布拉姆斯，也許我們可以試試看。」
如果我有備案的話，我不會同意的。
「你想想看你要彈什麼曲子，然後告訴我就好。」

「我們還有點時間，妳沒練的話，貝多芬第二樂章？」
那卡死的地方還是會卡死的。
「我們上星期上過對不對，那上普羅高飛夫好了。」
我冷汗要掉下來了，這真的一個月沒練了！

很艱難的爬完，中間還是喀拉喀拉喀拉喀拉，我真的完全記不起來那些音在那裡了，事實上我連整組指法都忘光了。
真可怕，真的慘了......他坐在我斜後方的椅子上......
「妳要儘量讓妳的中間聲部變的比較柔軟，這樣四個聲部才會清清楚楚，記得妳的外聲部要用堅硬的手指去彈，然後內聲部柔軟一點，有點像這個樣子。」
「想辦法把妳左手的聲部位置全部背起來，這樣妳才有可能專注在右手上，人的頭腦是很有限的，不要想一口氣處理一堆複雜的東西，那是絕對辦不到的，妳一定要拆成很簡單的點，一點一點來，才有可能練的完，如果妳一直不去改善位置記不熟的問題，手一直左右找來找去，這個曲子就這樣了，妳不可能再往下彈出細緻的感覺跟色彩。」
「去找CD來聽吧，妳對普羅高飛夫的奏鳴曲熟不熟悉？妳應該要聽過的！妳知道哪幾首？他有幾首特別難？第七跟第八.....那不是只有第三樂章難，從第一樂章開始就很難。」
「我很喜歡這組曲子，聽起來很好......」

「妳下星期一樣會這麼忙？」
「應該還好，開學第一個星期。」
「那，把貝多芬第二樂章練一練，我下星期要聽。」

......我剛剛，答應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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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星期有驚有險，加上我漫不經心心神渙散整個人恍惚
但終究我還是沒有被丟出琴房，唉

好了，這個狀況要結束了真的，我不是很心疼上百鎊的鐘點費
很顯然有人要抓狂了，陪練大概也只能這樣了，雖然大家非常想看我被痛宰的樣子，但我努力不如大家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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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慮到底要選什麼曲子
我真的想彈的東西很明顯的現在沒有時間練，程度上還有蠻大的差距

當然我也可以什麼都不管，先一口咬上送葬奏鳴曲第一樂章（反正我只想練第一樂章），但是這樣我要承擔斷頭的風險
這曲子很久之前已經斷過一次頭了說真的我有點怕
這次打算連曲目一起指定，不然每次都出現讓我傻眼的組合也不是我願意的

我應該會去要一首篇幅很大的作品，試試看到底可以完成到什麼樣子，組曲型式的東西練太多了很膩......

現在考慮的是這樣
Chopin Barcarolle op.60
Polonaise-Fantasie op.61
蕭邦基本上不考慮芭樂（Ballades），我知道從Ballades或是Scherzi開始吞會是比較好的選擇，但是芭樂系列最近身邊太多人彈，我不確定想加入他們的行列，所以乾脆跳過去。不過這樣，這兩首是難到爆的，如果真的讓我彈我一定會死於自己的任性，變成一定要天天練琴，還練不出來！

Brahms 會是開放選項，因為我真的跟他不熟（笑），我也不想三天內聽遍他的作品，不過除非有奇怪的狀況不然我選他的機率很低，現在非常的天人交戰，因為我知道我應該選他的作品但是我真的是不想彈，理性與感性的拔河。

Schubert 可能會選Sonata，我年紀應該可以彈了，不過可能要選早期一點的，我對晚期作品興致不高，這作品一選下去我可能會因為音色的問題被挑剔到死，很可怕......

Schumann Sonata in g minor, Mov 1
這曲子我不是很確定他的難度，但是我對g小調有種病態的迷戀，聽起來是很精彩，也一堆人彈......
（可能）Kreisleriana 或是 Fantasy in C major 或是Toccata 或是 Faschingsschwank
這些曲目我都蠻喜歡的，可是其實都不在這次的難度等級裡，前三個太難，後面一個只是長但是技巧是目前這些曲目裡我比較有可能練起來的，如果曲目真的這樣開我可以確定我大概就是彈這首了。

Rachmaninov 我應該會選Preludes，因為我不知道音畫練習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XD，不過音畫可能也是個好選擇，因為我手上想練一個Etude......

其實這張曲目表這樣開，應該是會被退貨的（笑），因為跟我實際可以負荷的相差蠻遠。
我也在猶豫，當死路是自己找的時候，大家都救不了妳......